第(3/3)页 客栈房间里两个女子坦诚相对,苏尚把头埋在李幼白胸前,双臂轻轻揽住对方的纤腰,手指有意无意摩挲着李幼白背部的脊骨。 “今日发现了什么?” 李幼白心不在焉地侧躺着,听到问话随意回应道:“我师傅好像没死,就是不知道她去哪里了。” “听你们药家传闻,向来掌门都是女子,不得婚嫁,可能你师傅厌倦了这种生活,隐姓埋名离去了也说不定。” 苏尚听过些药家门人的传闻,然而那也是刚知晓李白就是李幼白的时候,那会打听到的消息不多,毕竟药家在江湖上现如今算是销声匿迹的门派了。 李幼白马上否决,“不可能,我师傅她绝对不会因这些俗事而独自离开,定会有缘由。” 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苏尚问。 李幼白泄了气,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什么,或者说,师傅离开与她又有什么关系。 都十几年过去,师傅真还活着或是有心出现早就与她相认了,何必隐藏自己,可能是想摆脱八部奇才的身份假死脱身一类重新开始也说不定,谁知道呢,反正也不见麻烦找上门。 她想着想着忽然释怀,吧唧一下在苏尚额头吻了一口,“不想了,睡吧。” 苏尚在相公饱满的胸脯上蹭了蹭,随即闭上眼嗯了一声。 一夜静谧,未闻言语。 天色方晓,心情渐舒的苏尚,便与李幼白、小翠一同返回裕丰县。年节尚未过完,又随李幼白四处奔波,然两位姑娘却未觉繁琐与疲惫。 这日,三人提了些香火元宝,随李幼白前往郊外山中,入目之处,诸多墓碑上刻着剑痕留名。李幼白不让二人帮忙,亲自动手清扫,而后上香祭奠。 苏尚和小翠都懂事的没有询问墓碑主人与李幼白是何种关系,只留在旁边默默看着,李幼白蹲下来点燃纸钱,指着不同的墓碑说:“这个叫贾许的,是我以前相熟的一个大哥哥,因为心直口快说错话,很早就死了,人是不错的,这个叫余正,是个很正直的清官,他叫泰平是秦国人,早年的时候在韩朝卧底,后来东窗事发被捕入狱,惨死在顺安城的监牢里了,他娘子还等着他回去呢,不知道如今如何了...” 李幼白滔滔不绝,两位姑娘安静聆听,恍惚间,仿若能看到许多鲜活之人浮现,站在李幼白身旁,与之谈笑风生。 定神再细瞧,却只有李幼白孤身一人。 两位姑娘从未想过,李幼白看似年轻的外表下,竟经历过这般多事,结识的朋友、见过的人,即便早已不在人世,却无一不是非凡之辈。 苏尚望向最后一块未被提及名字的墓碑,问道:“那她呢?” 李幼白看向苏尚所指方向,墓碑之上,以剑锋刻着 “允白蝶” 三字。她的眼睛不自然地微微抽动,睫毛轻颤。 旋即,她只是轻笑一声,伸手将墓碑上刚落下的雪花拂去,“很早的时候她教过我功夫,后来秦国打来时她就去投军了,本来就打不赢的她不听我劝非要去,后来理所应当的死在战场上了。 她武功很厉害的,斩铁流八品巅峰境,半步剑皇,再磨练一段时间就可与天下第一的血手观音顾铁心比较比较了,不过若是没有直面自己,恐怕她也达不到半步剑皇的境界,如此看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,可惜啊...” 听相公说得云淡风轻,可细究这些人,哪个不是有着非凡经历?即便相公言辞简略,想必当年之事,远不止如此。 李幼白言罢,拍落手上灰烬,站起身来,望向这些故友,淡然笑道:“今年清明,怕是无暇至此了。各位,日后若有机会,再相见吧。” 收拾好行囊,再度踏上行程。临行前,她回望裕丰县,在那熙攘的人群之中,隐隐约约似能瞧见一个渺小的白色身影,她抬手挥了挥,以示告别。 苏尚回头打量,并未见有人前来送行,对相公此番种种怪异之举,满心疑惑,问道:“有朋友来送行?” 李幼白收回目光,轻轻揽住苏尚的香肩,说道:“算是吧……”